小鸟还是一名高中生的时候,老师把班上的女孩子集中起来,告诉她们如果遭到强奸,要吃紧急避孕药。 这就是她在学校所能接触到的性教育,然而对中国大多数学生来说,这比之前他们学到的性知识还要多。 12月1日是“世界艾滋病日”,在中国,艾滋病毒感染人群的不断攀升以及惊人的堕胎率,使中国性教育缺乏的影响更加显著。 缺乏保护 据中国国家性病/艾滋病防控中心统计,2015年,中国新增感染艾滋病的人数有11.5万人,其中有1.7万人,即14.7%年龄在15至24岁。 尽管和中国总人口相比这些人数并不算多,但是年轻人感染艾滋病的人数逐年增长率近35%,到2016年9月,15至24岁之间的新增艾滋病感染人数已经有1.3万人。有些大学甚至已经安装了可以出售HIV家庭测试工具的自动售货机。 北京21世纪教育研究院的副院长熊丙奇表示:“除非有后续的教育来帮助学生,否则单单靠自动售货机还是不能解决问题。” 熊丙奇对中国高校在“性教育方面做出的巨大进步”给予了肯定,但同时也表示:“在性教育方面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说:“在清华大学,学生在性教育课堂上可以学习到关于性安全以及使用避孕套等基本知识。据我所知,对很多学生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接触这样的课堂。” 堕胎避孕 一些性教育家对相关机构的不作为感到很失望,他们自发通过手机应用和社交媒体,如“蜜丰兰花”(Buzz and Bloom)和Yummy,来传播性知识。 蜜丰兰花(Buzz and Bloom)是去年发布的,主要通过微信推送一些性教育知识和健康意见。 蜜丰兰花的联合创始人徐翼(Stephany Zoo)今年24岁,她和朋友参观了上海一家流产医院,发现几个年轻女孩正在候诊的候诊室里整个流程准备工作并不充分。于是她就萌生了创办蜜丰兰花( Buzz and Bloom)的想法。 徐翼说:“有这么多女孩子来堕胎,但是她们一点也不清楚会有哪些后果。” 对大多数年轻女性来说,堕胎是控制生育的主要途径。据官方数据统计,中国每年堕胎的女性有1300万,专家称这还是非常保守的估计,因为这还不包括非手术堕胎的以及在没有卫生许可的诊所堕胎的人数。 Yummy 的创始人赵静说:“很多女性选择堕胎是因为缺乏基本的性教育,特别是避孕教育,以为堕一次胎就像广告里宣传的睡个午觉那么简单。” 徐翼和赵静,以及其他一些组织通过这种创业形式,为中国的年轻人创造一个在线空间,让他们可以一起讨论学习性知识。 徐翼说:“即使是一开始子在讨论到月经之类的话题时会有人觉得不好意思,但是谈到性健康和性教育机构时候依然会有羞耻文化在作祟。” 赵静说年轻人没有获得正确性知识的途径,常常会在错误的地方寻求信息的建议。“男人浏览日本的色情网站,女人则通过一夜情来获得相关知识,他们的态度也是,‘好吧,要不试试看’,也不采取任何避孕措施。” 甚至有些女性自信心里什么都知道,但就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让伴侣戴避孕套,“中国现在任然存在在性方面男人应该是征服者,而女人应该是服从者的陈旧观念。”赵静说。 徐翼说这样说会导致毫无意义的风险,“有个女孩曾经告诉我,她男朋友说如果她在**的时候屏住呼吸就不会怀孕了。” 有限的行动 尽管官方已经采取了一些行动来控制不断攀升的HIV感染者人数,但是官方只是在类似于世界艾滋病纪念日这种重要日子才会有所行动,并没有将其转化成长期的改变措施。 中国国家性病/艾滋病防控中心主任吴尊友表示,尽管近几年大学生HIV感染率一直在上升,但是“并不是那么高。很多青少年学生对艾滋病的危害缺乏全面认识,理所当然地认为艾滋病与他们无关。” 清华大学的教授表示,年轻的男性同性恋是高危人群,他们的他们所承担的心理压力是普通人的两倍。他说:“目前,尽管中国能够有效控制妓女、卖血和吸毒造成的感染,但是还没有采取有效措施来抑制同性恋之间的高感染率。” 因为政府没有和同性恋组织,甚至那些参与到公共卫生服务中的人群联合起来,他们只能在缺乏资金和支持的状态下自生自灭。 赵静表示,教育家正在将目标人群从年轻人扩大到孩子家长,让家长也参与到对孩子的性教育中,打破性教育沉默的怪圈。 小鸟今年30岁,她已经尝试与自己的家人先建立起性教育沟通的桥梁,但是效果不佳,她说“我跟我弟弟讲他需要戴避孕套,结果他立马就离开了房间。” 在上海,蜜丰兰花(Buzz and Bloom)已经开始举办线下活动,组织参加活动的人在一起公开分享有趣的性故事,无拘无束地讨论性行为和性卫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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