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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21 21: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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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黛,清月茫茫,湖光中隐约醉着一介篷舟。米凤君立在船头,白衣折扇,朦胧中衣饰上血迹斑斑。她瞧着他轻喃,仿佛于别离多年的情人一般,他痴情着向着月亮,竟忘了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她又闻轻唤,模糊的瞧见他英眉处拧着的悲伤纠结不散。她领着他在酒肆顶楼上寻了个倚街的档儿,正好向着午时的阳光。待小儿清净了桌椅上的油渍,便挑了几件开胃的小点,落了座。目光正好瞧见他若有所思的皱眉。不禁暗暗嘀哝
酒茶点心上桌儿,两人也只是默默尝着。她便恨恨地想,那夜她唤着的紫莞是谁,竟能让他念念不忘。想着,再鲜美的点心便如同嚼蜡般没了味道。便弃了碗薯,托腮愣愣瞅着他饮茶的模样出神。眉宇间除却英俊,便是隐隐凄凉。想来是伤心人罢。昨夜他身上的剑伤便也是那伤心事的痕迹了。微微一叹,这男子。便巧笑着,道:我叫柔清清,你呢?米凤君却默默不言,只是看她片刻,便点点头,看向窗外。她不由有些嗔怒。
天空适时飞过一片野雁。柔清清玩心头起,拾了一片石粒碎瓦,夹在指间,正欲**。却被米凤君举手拦了下来,只淡淡一瞥,柔清清便松了手,乖巧地立在他身边。难得瞧他露了笑,寻着块石阶坐着,伸手入怀,取出枝翠色的长笛,抵上了唇角。仿若有莺鸣,入泉玲玲。倏尔又下起了潇潇小雨,夜色若要渐合拢。柔清清随着感觉合了眼。笛声便凄凉,仿佛鸳鸯离别,笛音如诉如泣,肝肠寸断,心如刀割般难言。隐隐有泪然而下。柔清清睁了眼,瞧着仍自鸣笛的他,心中微叹。这男子,这是多少悲欢离合后才悟出的心境。
空中有雁鸣,望去。雁群转了头,停在米凤君的身边。柔清清抹净了泪,枕着他的肩,又合上了眼,把心埋在笛声里。隐约有人,柔清清睁了眼,雁儿已惊飞,他也停了笛。看向来人。却惊出了一身冷汗。江湖五成子,成名业久,作恶多端,五人皆是同胞兄弟,心有灵犀,武功已臻一流,五人好色之名流传江湖,并非耸人听闻。那为首的随其余人一道狞笑。好俊的妞。直搓手,五人脚步便又近了两分。柔清清脸色苍白,扯着他的白袖,只望快逃。他却像不知道一般,冷哼一声。流光一逝,白芒便已迭出。柔清清瞧他执着扇,游梭五人之中,流光扇影,挥洒自如,不觉有些痴了。一剑袭来。她惊呼。米凤君却险而又险避开锋芒,折扇拢着,在空中转了花,刺向一人。他又身形一闪,追过那人后跃的身法,一掌抵着那人下腹,凌空倒飞出去,撞在石碣之上。
只是片刻伤了三人。他阅回柔清清身旁,逼视着,却一言不发。安好的人已变了脸色,搀扶起伤人。回过身来,看向手中折扇。红豆扇。他不置可否,点点头。五成子却变了脸色,连连道。那少侠便是米凤君了,此间多有得罪,望海涵。却看见他皱眉不言,暗暗心惊,携了伤人,跌跌撞撞出了树林。他却无事般,重新取下玉笛,复又奏了起来。两人皆欲向南,便又同行。只是默默不再询问原故。柔清清也不在乎如此,只希望南去的路永无止境,两人就如此一直在旅途中。不知不觉,便被这叫米凤君的男子锁了心。米凤君这名字,在中原武林中仿佛有魔力一般。中原游僧的百侠录中评价如斯:米凤君,喜白衣,使折扇,至今白扇中所绘未得人知,只知扇名红豆,取三百十六命,、多是为非之徒。功已俸化境,天下难逢敌手。她夜里便想,能让米凤君夜夜痴忆的女子是谁。柔清清不敢再想,她隐约觉得他南下便是那女子。若是见了那女子,他又该如何?想着便为他伤透了心。
只是奇怪,他的武功已臻化境,天下罕逢敌手,便是爹爹柔刚也休想轻易伤他,又是谁伤他如此之深。曾为他寻了大夫看那伤口,却被他撵了出来,坚持不让去掉疤痕。那伤痕便触目惊心地停在他前胸,正正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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